花木文化琐谈:籍籍无名小草——象征隐蔽战线无名花草文化浅谈
根华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上世纪80年代流行的小草之歌，唱出了籍籍无名的普通人、平凡人、底层草根的心声，有一定的社会底层基础，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共鸣，开启了中国流行歌曲之风——像小草一样风靡神州大地，从大城市到小村庄，从八十岁老头子到咿呀学语的小姑娘，人人唱，人人会唱，人人爱唱。
其影响力之大、之广、之久，实为罕见——只是那时没有流量，没有点击量！如果有，哪怕是近年最流行的《罗刹海市》也无法与之相比，何况《罗刹海市》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疫情过后的一次“全民狂欢、全民狂飙”呢，浓烈确实浓烈，味道纯正也算纯正，可是持久性不够。《罗刹海市》如此，遑论其他精神产品，怕是昙花一现都达不到了，用句粗话说，叫做“举而不坚，坚而不久”。
而这首小草之歌能够深入心坎，自然深得人心，咱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耀眼的功勋，就是草民一棵，草根一枚，也算草包一个。草芥之小、草芥之轻、草芥之微不足道，由此可知也。——是为题记。
君不见，春风吹拂大地，“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君不见，阳春时节，满眼春色，“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君不见，进入雨季，草木葳蕤，生机蓬勃。君不见，进入秋冬，“衰草枯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大自然的“地衣”——小草，在前面的花木文化琐谈中，笔者列举过:朝鲜映山红、南国木棉花、南京雨花台红色广玉兰花以及紫丁香花、宝盖草花，还有笔者小时候撰写的白梅花：《献一朵小小的白梅——给刘胡兰式女英雄王华》的小诗，等等，都与我党隐蔽战线上无数革命先烈、无名英雄有着一定的象征寓意。
人们用它们与他们之间的某种可以言说的类似、不可言说的相似来说事，借以表达对无名英雄的纪念、讴歌、点赞和敬重，以此缅怀革命先烈，赓续红色文化。因为，新中国的革命靠的就是无数先烈的抛头颅、洒热血，深入龙潭虎穴，冒险犯难作出巨大牺牲才得来的人民江山。
有名的花少，无名的花多。
自然界有名有姓的花草树木确实很多，其实都是植物学家们命名而来的，许多有手机辨识功能的亲们，一点向某种特定的花草，就会自动辨识出何名何姓的花花草草来。而在实际生活中，能叫得出花草树木名字来的人很多，但是大多只是认识十几、几十种，能叫得出几百种上千种的就不多了，自然界的花草树木何止几千几万，能认出来达到几千几万的能有几个?即便是研究花木的专家，“不懂装懂”也装不起来。即使是中草药的专家，估计能认出几百种以上的也是不多的。因此，所谓“无名”，其实也是有名字的，只是亲们并不认识，或者认识不了那么多。
——自然而然，就成为无名的花花草草，形成了别具特色的隐蔽战线象征意义的无名英雄文化。众所周知，在革命战争年代，在和平时期，隐蔽战线的战士是把“对党忠诚，精干内行，甘当无名英雄”刻进血液里的。上刀山、下火海，进龙潭、入虎穴，抛头颅、洒热血，践行“为党即是为人民服务”的铮铮誓言。有些人作出了非常大的牺牲，却默默无闻地甘当铺路石，真可谓“做得惊天动地事，却为默默无闻人”;也有的隐姓埋名，改名换姓，甚至有的牺牲了不能宣传;直到今天，许多有志青年和退役军人投身国家安全事业，也得采用化名，给自己银行办卡和人际交往带来一些麻烦或者误解;甚至根本就没有名字，就像荒原上野坡中无名的小花小草，兀自儿生，兀自儿荣，兀自儿枯，岁岁年年，年年岁岁，装点着大地，美化着自然，无怨无悔。
——本来是写小草文化的，借以寓意无名英雄的精神，却写成了小草的赞美诗了。
与无名小草相对应的，是名花名木。笔者以前写过：茂密的花草，是历史巨变的陪衬。历史是需要陪衬的！红花需要绿叶扶，没有陪衬，名花成不了名花！名花大多贵而娇气，需要专业的花工精心培植，一般只见于城市园林和具有特定地理条件的地方，在人迹罕至的一般自然界，是难睹其芳影的。只有那些经济、生活条件好的人家，才能充分享受；只有那些条件好的单位，才有条件摆上花卉乃至盆景，甚至专门搭建花房花圃，养一些园丁来专门捯饬。普通人家往往把它们视同仙界的奇葩瑶草，平常情况下只能隔着豪宅名园的围墙、栏杆望一望，没有条件去欣赏，更别谈把玩。当然有些人兴趣并不在此，你再好的花木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因此，名贵珍奇的花草，是城市经济繁荣和天下太平的表征，也是都市文化发达和人文兴旺的表征。唐代鼎盛时期的开元、天宝以及后来相对稳定的元和年间，也是各大都市名花培植最多、最好的时期。同样，北宋太平时候，洛阳名园众多，牡丹盛极一时。所以，欧阳修被贬之后仍然以自己“曾是洛阳花下客”而自我宽怀。
更多的凡花小草生命力特别顽强，根本不需要人栽植、料理。一阵风可以把它们的种子带往各处，落在有泥土的地方，就自然生长，如果没有频繁的步履践踏，它就能越长越茂密。这类花草随处可见，从山野到田头，从池畔路边到房前屋后，从墙跟地角到竹林松下。人迹愈少的地方，它就长得愈旺。而且，不同湿度、酸碱度的土壤，不同的地理位置，不同环境条件，就会有不同种类、不同形态、不同长势的花草。这些互相之间差别很大、从不需要人工干预与管理的花草，一方面在自然界数量最多，与普通人的生活关系最为密切，是人类生态最重要的构成元素，另一方面却为人们所忽略和轻视，人们常用“野花”“小草”“浮花浪蕊”，稍微好听也不过野芳、凡花一类的名称来形容它们，作为庄稼人目的为了收粮食，自然把小草贬低，恨不得斩草除根，乃至于用了除草剂。一些单位或城市美化，为了整齐划一，对夏季狂长的草木进行打草、修剪，这也是正常的。
这么写着写着，真把小草写"散"了，与无名英雄的宣传口径离题万里了。不管它，就此打住！(江苏花木文化研究梁根华供稿，东部战区原创作室主任吴国平、中国刑警学院董杰、南京大学刘源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