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丈珊瑚是木棉,花开红比朝霞鲜”。每年仲春时节,都被那一树树木棉花喷薄而出直冲云霄的气势深深吸引,整整一树的花,艳而不俗,每一朵都像一窜火苗,欢欣鼓舞着,为这世间点燃激情与希冀。俏丽中带着昂然傲气,妩媚而不失倔强风骨,仿佛那侠骨柔肠的红衣女侠,眉宇间英气逼人。南城不少大道两旁尽栽木棉,“落叶开花飞火凤,参天擎日舞丹龙”,远远望去,一片富丽荣华、繁盛蓬勃之相。木棉喜向阳开,所以总是力争上游,往往要比周边树种高出一截,“欲与天公试比高”,挺拔傲立在一众榕树松树紫荆或杉木中,所有枝干都拼尽全力向上伸展,伸展......凛然如战场上的英雄,竭力突破周围树冠树丛的封锁,把那一树的花儿送出包围圈。树脚下掉落的几朵也丝毫不失颜色,犹如血染沙场,至死仍屹立不屈的壮士。呵,这奇异的花,这奇异的树!无怪乎人们给它起个别号叫“英雄树”,这精神头着实令人折服。
余工与陈典老师共同构思以红棉为主题创作《雄风拂南城》
陈典老师在画作前留影
余工来观赏画作
俗语说:红花还需绿叶配。可木棉却偏不!时节一到,不给绿叶留一点点儿生长空间。一腔孤勇,展翼向天,痛痛快快,倾尽全力只管开花,开出如碗口般硕大艳丽,羡煞百花的花朵来——整树整树红红火火,似乎要把自己全部的生命力,自己最好的青春毫无保留地奉献给这天地,给这人间,给这春天。不在乎有没有陪衬,不在乎有没有掌声。笃定心中信念,便只争朝夕,抛开旁枝末节,不困于情,不乱于心,把丰盛自信的美和火辣辣的激情都发挥到了极致,充满自由向上的力量。令人不禁感慨:春风十里都不如你——这奇异的花!这奇异的树!
陈典老师正在创作《雄风拂南城》
一片丹心化暖意,仲夏时木棉果实便成熟了。大部分树木的果实都是果腹食物,而木棉却产棉花。每年五月,湖中荷花映日时,一不留心,木棉的白棉絮开始漫天飘舞。此时就需拿上木梯,爬上高大的木棉树,采摘棉果。剥出棉絮来,或做棉衣,棉被,枕垫,也可以制成纺织品。唐代诗人李琮就有“衣裁木上棉”之句,宋代郑熊《番禺杂记》也有记载:“木棉树高二三丈,切类桐木,二三月花既谢,芯为绵。彼人织之为毯,洁白如雪,温暖无比”。又一个标新立异,不走寻常路的风格呢——这奇异的树!
入秋,木棉树叶开始凋零。到了冬季,虽光秃秃却挺拔俊朗暗含生机的枝干,在满是绿意的南城依然显得那么摄人心魄,那么与众不同。四季轮转,木棉也经历着一年一度的“春华,夏实,秋残,冬萌”——搏击,收获,困难重重,冲破阻力,之后再次搏击,开始新的轮回。南城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的冬天,即便冷,也就是那几天的事儿。有时一天还能经历上冬夏两个季节,早晚穿厚毛衣,中午穿短袖,又或者一阵狂风过后,短袖就又换了厚外套。有时走在街上,看行人有些着棉衣,擦肩而过或迎面而来的则是一身短打模样,互相嫌弃对方一眼——瞧这傻子,不知道啥季节呢,穿成这样!好歹这是老天爷的意思,大伙儿通常也并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傻子。
陈典老师在画作前留影
生在南城的木棉也早已适应这变换无常的冷热交替,并不在意老天爷是否给它足够的“冬藏”时间。它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该干些什么,开花,长叶,结果,从不含糊。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把简单的事情哲学化,把哲学的事情美学化。木棉似乎也深谙这经商与修习的成功之道。在献出果实之后,便开始清除些老旧陈杂,蓄力酝酿,待到来年开春,又是一树高举红酒杯的木棉花,与天地共饮,把春风灌醉。
然而世人虽贪恋美好,却无法如同木棉一般笃定自如,纯然自在。不能顺应时势时节调养身心,又时常被一些无关紧要之事物缠缚,挣脱不开。若有一念想、一信物可系心一处,日日观之念之,或许能窥见解脱之门道,积蓄力量,从容面对生活。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思想化,以美来陶冶情操,启迪智慧,艺术责无旁贷。余工与陈典老师共同构思定稿的宏幅巨制《雄风拂南城》立意高远,气势磅礴,将木棉花的英雄气概,热烈情怀,蓬勃生命力表现得淋漓尽致。这么大幅尺(总长11.2米,高2.6米)绘的木棉花,“朵朵中心含火凤,一春飞满祝融宫”,寓意着红火昌盛,标新立异,敢为人先,勇于拼搏,不断向上追求更广阔的天地。也寓意着使风扫拂尘垢,除去旧事物外在的老朽旧尘,拂拭心灵上的蒙尘。以创新前卫的岩板画艺术让奇异的英雄花一年四季常开不败,历久弥新,借一道红棉精神来美化环境,净化人心,这,便是艺术永恒的魅力所在吧。
木棉花的花语说的不仅仅是英雄气概,是红火昌盛,也有爱慕与珍惜之意。热烈且纯粹的木棉,应该是爱情本来的模样......
《木棉之恋》乘风而立若红衣女侠一骑孤勇仗剑走天涯红色披风飞扬起千军万马满怀柔情似斜照晚霞
高拔的神木无法与她比肩巨冠古榕遮不住她的华彩
雪藏一个轮回的相思在二月里喷薄怒放
她火辣滚烫的爱情容不下虚伪的绿意奉承如定海神针直入云霄——烈焰红唇与天接吻蓝天冰冷的心为她燃烧红霞盖头,暖风扶腰三月礼成——醉了一地的红酒杯五月生贵子——热烈的红与沉静的蓝
生就这如雪如云的
白
为万千色彩留白
这万万千千的下一个轮回回到白的尽头,回到树梢回到一朵红棉的春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