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诗人余秀华来说,年的春天是非常浪漫的、难忘的、幸福的。这个春天为她过往纠结的感情之路进行了补白,虽晚犹晴,分外惊喜。浪漫出诗人。诗人余秀华又有新作了。今天白马君特意为大家分享一首她最新发布的作品——《犹如春天》。
这首诗一共分为4小节。
第一节是诗的前四行。诗人以花朵、云朵等为意象入诗,这些是余秀华诗歌里常用的象征物。虽然她没有形成自己的一套象征主义诗歌体系,但她娴熟地运用这些物象常常能委婉地表达出自己的所思所梦和心中的情感。白马君想她是执意如此进行创作实践的。她只借鉴吸收象征主义诗歌的部分有益于自己表达的手法,而非全盘兼取并融。事实证明余秀华把这些暗示和象征手法运用得很成功。
比如说,在本节诗里的花开意象,与诗人在其它作品里的花开之意一样,象征着生命和爱情的热烈绽放;云朵则象征着生命历程中的浪漫形象。比如余秀华在一首成名诗里写道:“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在《我在远方爱你》一诗中写道:“院子西头木棉灿烂,春风被西墙一挡/跌碎不见/我一开口,就是秋天了/有人驾车往云朵上赶”。这里的云朵和木棉花开和本节诗中的象征意义是一样的。
诗人以《犹如春天》为题,自然地引出春天里的那些代表性事物。是什么让她有如此美好的感觉,宛如在春天里呢?花开的过程,脱胎换骨的灵魂,如云里雾里的那种浪漫温馨的情怀。这些都是以前她未曾经历过的。在这些经历之后,她仍然恍若在梦中,仿佛饮过玉露琼浆,回味有余甘,对之依依不舍。
话回到第1节诗。总想看清一朵花的开放。这是诗人在倾诉她对生命或爱情的热心向往。毕竟,很多事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知晓需要付出多大的力量才能完成它,才能理清它发展的过程,分辨出它的发展方向和结局。而这些,都关乎我们自身的命运,不得不想看清楚。诗人余秀华也不例外。是旧灵魂的脱胎换骨,还是新灵魂的隆重诞生?带着这个问题,诗人不由得从浪漫的心境转入到对现实里的重新审视:云朵都坠了下来,把虚影嵌入实体。这是一个由虚入实的过程,它间隔地照应诗题《犹如春天》。
带着第一节里沉重的疑问,诗人就在第二节诗中对灵魂与肉体进行一连串的自问,设想:“有没有一个春天跟随一个人一起老去/老到妥协于一场爱情”。这是一个极痴情的人的堪称爱情金句的问话。我们愿意信其有。真的有。
《圣经》上说,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做成的。显然,余秀华深然其说:“把手放在他的腰上,在肋骨处/找寻我断裂时候的疼痛”。看得出女诗人与恋人早已深坠爱河,欲到地老天荒:“需要怎样的眩晕/才能配得上我们血肉模糊的爱?”这是对自己当下所遇爱情的肯定,也是对爱情价值所作的高质量评估。不怨爱盲目,无悔他来迟。
由此,诗人肯定地在第三节诗里对那位小男友杨槠策表达衷心的感谢,是他把自己推进犹如在春天流连忘返的胜境中,是他让女诗人感到一种幸福的疼痛。所以,她想把年的春天赠予她的小男友。
幸福中的女人,不只是注视身边的那个心爱之人,她还把目光投向远方,悲悯当下欧亚大陆那边在战事中遭受无辜灾难的人们,悲悯不久前在一场空难中遭遇不幸的人们:“再献给在战火里死去和活着的人们/献给坠落的飞机/献给个在春天里就凋谢的花朵/献给戛然而止的呼声”。
女诗人用了五次以“献给”来反复表达自己在幸运中对人间发生大不幸的同情,表达出极大的温情
诗的第四节是对诗人自己的遇见真爱后的慎重和沉重的思量,充分显示了她对这一份真情的珍惜和感动。虽然已爱到骨子里去了,可就是因为清醒而感觉到生怕失去才产生的痛。这一节亦是直抒胸臆,无矫揉造作之感。因此读起来也很感动人心。
诗人身在春天里,实现了昔日对它的向往和梦想。这不是意外,是一个人执着于诗和远方的旅途中的偶遇,或说艳遇,或说命带桃花。
纵观余秀华这首新作,在意境上不同于以往仅对小情小爱的抒写,而能以娴熟的诗歌技巧在写小我的同时兼具大我及博爱的悲悯情怀。这意味着诗人已经逐渐可以在当下诗坛被人称之为“大家”,“名家”。这也要求余秀华不能只把诗歌作为自己的一根拐棍,更是一种人生使命,不断改进作品语言有时因用方言口语而稍微粗糙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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