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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4/9 16: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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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岛屿遥远的云(第四部)

十二

经过商议,大家一致认为再玩几项比较安全的项目就行了。毕竟是出来游玩,安全第一是最主要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那样对谁都不好交待。

于是,大家又玩了双人飞天,海水冲浪,海盗船。曹芳看了看手表吼道:“啊呀!集合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咱们赶快回去吧。不然,耽误了时间,导游肯定会翻脸的。”

“英雄”说:“我建议,咱们赶快去坐小火车下山吧,下了山之后抓紧时间去逛逛海洋世界。听说那里面有不少的珍奇鱼类,还有海龟海蛇大鲨鱼呢。”

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便急吼吼去乘坐小火车。不大会儿,小火车承载着人们钻进了地下隧道;隧道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墙壁上盏盏如萤火虫似的灯光。伴随着机车“哐当当哐当当”的声响,没多大会儿,小火车便顺利地滑到了谷底终点站。

“英雄”首当其冲,领头羊似的疾步走在最前面。海洋世界其实就是一条玻璃隧道,人们游走其中,头顶上方和周围都是海的世界。里面有许多奇形怪状的鱼和海龟海蛇、以及为数不多的小白鲨。它们自由自在地徜徉着……

时间格外准确,分秒不差,大家如期登上了前来迎接的面包车。晓曼手里握着麦克风表扬:“十分感谢大家,新疆的朋友真有时间观念,全体人员准时到位。再次谢谢大家的配合,请问大家,这次玩得开心吗?”

“开心!”大家异口同声高声回答。

“我这个人就是直肠子,实话告诉你们,要知道海洋公园可是全香港最好玩最刺激的地方。有句话想问问大家,有谁知道门票套餐多少钱吗?”见无人回答,她伸出两个手指,“两千多块钱呢。我想,这样的价格对于你们新疆人来说,可能是不是有点偏高了?”

“何止有点偏高,贵得有点儿太离谱了。我们新疆比较有名气的公园门票最多只有几十块钱,乌鲁木齐市的公园都是免费开放的。”

“是吗?这就是地区差别嘛。香港和澳门曾经是殖民地,实行的是资本主义管理制度。目前虽然回归了祖国怀抱,但执行的还是遗留下来的经济管理体系,这和你们新疆肯定是截然不同的。”晓曼扫了大家一眼,“算了算了,咱们不说这个无聊的话题了,即沉重又无聊。请问大家,谁会唱歌请举手。回宾馆还有一段路程,大家千里迢迢来此相会,这就是百年修来的缘分,大家说是不是啊?过了明天,大家就各奔东西,天隔一方、视如陌路,可能再也见不着面了。既然是千里来相会,虽然萍水相逢,那就应该敞开胸怀痛痛快快爽一把,唱唱歌开开心,潇潇洒洒吼上几嗓子,既放松了心情,又享受了生活,大家说对不对啊?”

陆美娟说:“晓曼导游,我们都不太懂音乐,五音不全,嗓子又不好么。只是喜欢欣赏音乐,还是晓曼先为我们大家亮上一嗓子煞,演唱一首攒劲的歌曲好不好么?”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魏峰和王刚也拍着巴掌,“来一个,来一个。”

晓曼的脸颊瞬间一片绯红,红得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她盛情难却,回头对司机说:“吴师傅,请你把卡啦OK模式点开。”她对着大家笑道,“好吧,既然大家这样热情抬举我,我就豁出去了。为了能使大家高兴,晓曼我就权当丢一次人,当着大家的面献一回丑吧。”

“哪里哪里,我们新疆人最喜欢粗狂豪放,虚情假意就免了吧,哈哈哈……”王刚开怀大笑着,“继续继续,继续吧。”

晓曼微笑道:“真高兴认识你们新疆人,真的好好激动唉。这样吧,我昨天晚上搜索到了一首老歌曲,这首歌还是我当小学生时独唱过的,并且还在学校演唱会上得过奖品呢。歌曲的名字是‘一道道水来一座座山’,是一首解放战争时期的作品。”

魏峰吼着:“导游,你尽管放心大胆唱,我们大家都洗耳恭听呐。”

晓曼对司机说:“吴师傅,请打开卡啦OK,直接点击那首歌曲。”

随之,车厢内顿时流传出那首歌曲的前奏,竹笛声嬢嬢嘤嘤,悠远流长,如泣如诉,随之伴随着叮铃铃的琵琶声,如山间小溪水潺潺流淌。晓曼手握着麦克风,微闭双眸,仿佛进入了境界,柔情似水地吟唱起来:

一道道水来一道道山

队伍出发要上前线

一心一意去打仗

后方的事情别挂在心间

别挂心间

……

曲终了,大家似乎意犹未尽,仿佛陶醉了。魏峰从挎包里悄悄取出一朵红玫瑰,这朵玫瑰还是曹芳在浅水湾沙滩上捡的,为的只是照几张照片。不知何时,却被魏峰摸了去。魏峰对着我耳语道:“李师傅,你敢不敢把这朵玫瑰花送给咱们的导游晓曼?你看看人家多辛苦多劳累啊,为了咱们旅途愉快不辞辛苦,嗓门还那么悦耳动听。难道你不承认、不感动?”见我犹豫不决,又催促道,“去煞,快点去嘛。我记得你当初说过那么一句话,到了香港一定要勾搭一个香港的美女富婆,难道你忘了吗?你瞧瞧这真是天赐良机啊,机会不可多得是吧?还犹豫什么,快点去煞。”他一把把我拽了起来,便朝着晓曼喊道,“导游美女,我们李师傅说你歌唱的特别棒,还提前专门买了一朵鲜花想送给你。”魏峰急忙把玫瑰花硬塞到我的手里,并且推着我前去献花。

“好啊好啊,哈哈哈……”车厢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尤其是那个胆大妄为而莽莽撞撞的陆美娟,她唯恐天下不乱,呼吼着,“哇塞——大作家要给咱们的大美女献花喽,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既然无路可逃,我只能厚着脸皮去做这件史无前例的事。从前,打死我也没有那个贼胆。

“谢谢谢谢,谢谢大哥。”晓曼接到鲜花很开心,居然把那朵临近枯萎的玫瑰放在鼻子下面嗅着,“好香啊,太谢谢你了大帅哥!”她极有逢场作戏的天赋,袒露着一副深深陶醉了的神情。

“抱一个,抱一个。”魏峰趁火打劫呼吼着。他不亏是个大忽悠,就爱挑起事端,唯恐天下不乱!

“抱一个嘛,晓曼姐姐,难道你不敢吗?”陆美娟也傻乎乎地站起来摇旗呐喊,“抱一个,抱一个……”

我急忙扭身逃遁,却被魏峰和王刚拦截住了。此时,晓曼却伸开双臂喜笑颜开:“怎么啦大帅哥,胆怯了,想当逃兵了吗?来吧,抱一个就抱一个,有啥害羞的?不然,大伙肯定不会放过咱们两个的。”

在魏峰的簇拥推搡下,我被他们推到了晓曼的面前,晓曼双眸微闭,依然伸展着双臂。看来,美梦即将成真了!无可奈何,我顺水推舟去拥抱了一下,然后朝着魏峰做了一个鬼脸。看来,他不亏是个恶贯满盈的大忽悠,最终,我还是没有逃过他所谋划的恶作剧。

“不行不行,这样怎么能行呢?简直就是敷衍了事嘛。绝对不行,大家说对不对?”魏峰呼吼着又在扇阴风点鬼火,“这样绝对不行,轻描淡写的,纯粹是在糊弄洋鬼子嘛。不行不行,必须得抱起来转上三圈才作数!”

“去煞!要抱你去抱,我才不呐。”我逃避着,但是,车厢内顿时又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看来,今天不出尽洋相,不把人丢尽了,大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此时,那首歌曲又悠扬地响了起来,晓曼眯缝着柔情似水的眼神,盯着我又委婉地吟唱起来:

一道道水来一道道山

队伍出发要上前线

……

在大家热烈的欢呼鼓动下,加上晓曼那副开朗洒脱的做派。最终,插翅难逃,只能抱着晓曼在车厢里转了三圈才算了事。然而,晓曼身上那淡淡的幽香却使我心猿意马,魂不守舍。

十三

面包车载着我们到达了“宏达宾馆”。下榻后,魏峰扫描着气派的客房“啧啧”称赞道:“李师傅,你瞧瞧,怪不得是五星级宾馆呢。你瞧瞧人家这宾馆设计的真是奇思妙想。你瞧这盏大台灯装饰得多有创意,可以扭转一百八十度照射到房间每个角落,等回去了,我也按照这种模式按装一个。”

我说:“好什么呀!你看看墙面上贴的都是些啥玩意儿,不准抽烟,否则罚款六百,不予报销。”

魏峰说:“李师傅,这你就不懂了,这就是严格的管理制度,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再说咱们新疆人自由散漫惯了,肯定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但是呢,你仔细想想看,香港就这么大的弹丸之地,大街小巷里为什么没有堵车的现象呢?李师傅,这个问题恐怕谁都难以解释吧?”

“导游不是说过了吗?任何车辆不准在一个固定地点停靠一小时,否则就要罚款,归根结底都是罚款的威慑力。”

“那就对了!不过,香港的停车费昂贵的确实有点儿太离谱了,停一个小时居然要收费三十块钱,停一晚上要收四五百。看来还是我们新疆好,包月才六十四块钱。就那样,还有些鸟人想赖账逃避,真他妈的不是玩意儿!”

“就是啊,无赖就是无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个怂皮样子,不要脸!”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魏峰,咱们既然到了这里,何不趁此机会出去浪一下。刚才在车上看到了车站牌子上面写着尖沙咀,还有好望角。”

“对呀!我咋就没想到呢。这样吧,你赶快去跟小甘姐说说,让她带领着咱们去逛逛夜市。不然,这人生地不熟的,鬼知道路线怎么走啊。”

没想到,许多同伴已经围绕着小甘领队嚷嚷着要出去逛逛尖沙咀和好望角。小甘小声说:“实话告诉你们,去是可以的。但是,”她坏笑着,“咱们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过去,”她很风趣,竟然用电影里日本鬼子那套生硬的口吻说,“不然,旅行社要是知道了,那可要死了死了地有。”

“为什么?”人们一头雾水。

“别问为什么,总之,想去的赶快做准备。”小甘瞪着眼睛,言语道断。

在小甘的带领下,大家悄无声息地跟随着一溜小跑。夜幕降临,街头巷尾灯光朦胧。要不是小甘领队,我们这群外乡侉子可能早就迷失方向了。

乘地铁,过隧道,东拐西拐,好不容易才到了好望角夜市。陆美娟吼着:“你们着急忙慌做啥地呢?下午那顿饭太没味道了唉,这么家一会会就把人饿哈地。”

街道两旁有几家小吃店,一问价格,却令人咋舌!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八块钱,好一点的真的开价二十八元一瓶;一串麻辣烫二十元;一碗米加点菜叶粉末居然要价九十九块钱。陆美娟愁眉苦脸,皱着眉头直摇头,嘟囔着:“啥秋意思煞,榔头举得那么高一个,还让不让人活了煞。”

走过了几天街,街面上和店铺里的商品琳琅满目,价格却不是一般的昂贵。我们几个男同胞都感到人困马乏了。曾经在影视里欣赏过许多港澳大片,那些心狠手辣的黑道人物,还有那些着妆时尚的街头古惑仔,以及那些震撼人心的警匪枪战片……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极其普通而俗不可耐,说实话还赶不上我们那里的夜市热闹。最起码我们那里的商品和食品繁多,价格便宜。

我们有些不耐烦了,七嘴八舌嚷嚷着:“请问你们几位大小姐,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要吃饭利索点儿,不然,我们就不奉陪了。”

陆美娟和她那几个姐们儿却依然左顾右盼,好像没有主张:“再陪一会儿嘛,走煞,快些走煞。我们都快饿死啦,几位哥哥,咱们再攒劲些,前面可能就有吃饭的地方了。”

王刚铁青着脸不客气道:“看来你们还是不饿,这都窜了几条街了,难道就没有适合你们吃的东西?”

我说:“下午吃饭的时候大小姐似的,扭扭捏捏,樱桃小嘴都懒得张,就像林妹妹一样好秀气。你们瞧瞧路边那么多的麻辣烫,一串才二十块钱。既然饿得要死要活,何不大方点儿掏一百块钱弄五串吃嘛。再别磨叽了,要搞清楚,这里可不是新疆,还想吃一块钱的麻辣串绝对不可能的!”

“英雄”翻着白眼嘟哝着:“我们又不是你们的老公,陪着瞎溜达那么久,真无聊!”

小甘领队觉察到了大家烦躁的情绪,决绝之下,只能果断地下令打道回府。

回到了宾馆,魏峰好像也饿疯了,嚷嚷着:“李师傅,要是在咱们新疆煞,烤羊肉,椒麻鸡,过油肉拌面,丸子汤,想吃啥有啥。不像这个鬼地方,啥秋玩意儿都没有,价格还贵得要命!”他嘟囔着从挎包里取出一包方便面递给我,我谢绝了。他又掏出一个面包扔给我,又被我扔了回去。

“你自己吃吧,下午我吃得饱饱的。再说,客气给谁看呀。不就是白菜汤土豆丝白米饭嘛,清淡点儿有啥不好的?大米饭我就整了四五碗,尤其是那盘咸鱼干特别好吃,虽然咸点,但特别能下饭。咱可不像那些骚娘们儿,一个个秀才鸡巴似的,一小碗米饭叼来刻去,无语了。”

“李师傅,真佩服你的饭量,那些清汤寡水的,你居然还那么能造。”他嘿嘿笑着,“不管咋样还得向你学习,下次我也不客气了。出门在外就应该奔着吃饱不饿为原则。”他到处找碗,可是,哪里有呢?无奈之下,只能用茶杯当碗去泡方便面。并且,每次只能泡四分之一。就这样,他依然吃得呼噜哗啦,津津有味,而且是满头大汗。

“魏峰,瞧你那副吃相,好像饿死鬼托生的,谁又没有和你抢食吃。”

“是嘛,哈哈哈,啥秋资本主义制度嘛,连饭都不让咱爷们儿吃饱。”魏峰哭笑不得。

“话也不能这么说,按照当地的工资标准,每个公务员的月工资七八万,照这样推算,我的月工资应该也是一样的。一旦有了钱,那还算问题吗?尤其是街头巷尾那些三陪女的小广告,一泡居然开价两三千,啥秋玩意儿,镶金边了?”我坏坏地笑说。

“喔哟!李师傅,你咋知道的?难道你去嫖娼了?”他盯着我,“就是哟,照这么家说,那就是一个地方一个月亮嘛,对不对,哈哈哈……”魏峰开怀大笑起来。

“你傻笑什么,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没有看到嘛,小广告到处张贴着,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一泡三千,出具发票。”我郁闷极了,“难道当地政府和治安管理部门都是瞎子聋子,就不管不问?”

“李师傅,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港澳不靠赌博业和卖淫业,吃什么喝什么?难道你让他们去喝西北风啊!”

“喔——也是。”我俩心照不宣地坏笑着。

十四

第二天清晨,大家吃过了早餐,便乘车来到一免税店去消费。免税店座落在犄角旮旯里,一看就知道此处是个贫民窟。因为四周破旧的楼房都没有阳台,肯定是公屋。商场门前积满了大客车,估计都是前来购买免税商品的游客。

下车后,晓曼把大家召集起来喊道:“大家不要乱,排好队。要抓紧机会啊,这里的商品都是经过政府部门批准的免税商品,请大家放心消费购买,质量可以绝对保证,不可能有水货的。而且,价格也相当便宜。好了,不多说了,时间是三个小时。”她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钟,下午一点钟结束。请大家记住了,到时候还在这里集合。然后,咱们先吃饭,下午还要到两个店去购物。总而言之,我这个人就是个直性子,并不像别的导游那样独断专行,去强迫大家购物。买不买东西无所谓,只要大家对得起那些赞助商就行了。我只是建议大家踊跃购买,别的就不用多说了。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商场里面并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富丽堂皇,不但如此,而且是相当的简陋。店面并不是很大,里面的游客却如沙丁鱼似的拥挤不堪。天花板没有做任何的装修装饰,只是用几根彩带相互飘扯着,掩盖着……

柜台里面的商品多部分是纯金饰品,价格各异,最便宜的是金镶玉十二属相吊坠,大拇指那么点儿大,价格在五六百块钱左右。但是,我对那些物件却毫无兴趣。因为那些三金四银对于我们这个家庭来说,早就给老婆置办齐全了。柜台里最值钱的金饰品十分昂贵,从几千甚至上万,这些都不是我所需要的。并不是饰品不好,主要是囊中羞涩,捉襟见肘!

我在拥挤的人群中瞎溜达着。不大会儿,便产生了一些厌倦烦躁的情绪。我溜达着四处寻找出口,大门被保安把守着,肯定出不去。西边柜台后面有一道屏风,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个商铺,我大胆妄为地摸索着,居然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来到了大街上,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十点四十,离集合的时间还早着呢。于是,我又犯了自由主义,如一个临阵脱逃的逃兵,急忙到远处去游荡。但是,又不敢走太远,只怕迷失了方向,后果将不堪设想。

走出了那条小胡同,前面却是柳暗花明了。街上的人们忙忙碌碌,车来车往;尤其喜欢路旁那些高崇入云的木棉树,光溜溜的枝头上挂满了红彤彤的花朵朵。此时,我又犯了迷糊,木棉树为什么只开花而不长树叶呢?这就令人费解了。瞧着那婀娜多姿的木棉花,不由自主就联想到了蒋晓曼。她是个川妹子,千里迢迢从四川漂泊定居到了此地。其为何故,看来只有天知道。人人都说红豆出南国,N多年以来,这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南方的女子与我们大西北的姑娘大同小异,都有风格迥异的美女。但是,肤色却有着很大的差别。新疆空气干燥,再细嫩的皮肤也难抵御。而南方女子却得天独厚,近水楼台。四季常青,空气湿润,所以有人说一白遮三丑。

无聊之余,我又溜达到很远的那片小区里。此处也有几个转法轮的老头老太太,她们那恍惚的眼神已经很疲倦了,懵懵懂懂地就像夜游神似的四处游荡着。她们衣衫褴褛,依旧死皮赖脸地尾随着路人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可谓是形态怪异,使人烦不胜烦!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小时,我不禁担忧起来,万一同伴们提前走了,岂不是又把我丢失了。我心有余悸,急忙往回赶。返回到商场门前,不料却邂逅了晓曼。她对我笑眯眯道:“大哥,你怎么一个人提前出来了?店里面的金首饰多漂亮啊,也不给你夫人买条金项链和金戒指带回去?”

我急中生智,搞怪道:“那些东西确实不错,我倒是想买,可是,买了之后给谁戴呢?”见她一脸的茫然,我又坏笑道,“我老婆早就哽屁了,难道买给你戴不成?不过,早就知道你是有老公的,记得你还在车上说过,谁也休想撬动你的墙角。不然,嘿嘿嘿……”我坏笑着。

“不会吧?你长得这么帅,难道真的没有老婆吗?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呐,忽悠人呢吧?喔,你们感情不合,离婚了是吧?还是……”她居然信了我的鬼话。

“以前老婆挺好的,可是她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嫌贫爱富,看我是个没有前途的穷光蛋,早就跟着一个有钱的老板跑了。”

“喔,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我不是有意的,实在对不起。”她真幼稚,真好糊弄。

又熬过了半个小时。此时,魏峰,王刚和“英雄”,还有曹芳也都从里面“逃”了出来。大家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对策,打算到对面那条街上去躲避一时。

曹芳低声吼着:“快点走煞,你们看,导游向咱们这边张望呐!”

魏峰急忙耗子见了猫似的流窜了。我撇嘴道:“那有啥呀,看见了又能咋地!不买东西还能吃人不成?”

“话不能那样说,”“英雄”慢悠悠道,“不买东西,导游肯定饶不了咱们的。”

“为什么?就是把抓我进去也不买,就是不买,看她能咋地!”我切齿道。

“去你的!”王刚对我翻着白眼,“就你逼撑,不买,不买你试试看,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算了算了,还是先逃吧。”我只能跟随着他们跑到了对面的街上。

十五

大伙在那条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着,曹芳看了看手机,吼道:“马上快一点了,咱们赶快回去吧,说不定他们都集合了?”

商店门前人潮涌动。看来,购物活动接近了尾声。谁也没有注意到,晓曼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她一把抓住了曹芳和魏峰,吼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我在里面到处寻找你们。你们两个人也太不自觉了吧,大家都买了东西,就你们两个没买,我没有说错吧?”晓曼盯着魏峰和曹芳的表情。

“怎么就我们两个没有买东西呀,还有那个李师傅也同样空着手从里面出来了嘛。”魏峰竟然当面举报了我,当了叛徒。我恨恨地瞪着他咬牙切齿。但是,他只是一个劲地傻笑,厚嘴唇都笑翻了:“导游,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绝对没有欺骗你,李师傅绝对是空着手出来的。”他真不够哥们儿,还在继续出卖我。

晓曼扫了我一眼说:“李师傅嘛,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他没有老婆嘛。”

魏峰和曹芳的眼睛都瞪直了:“什么?他没有老婆!你搞错了没有?”尤其是魏峰,“导游,他忽悠你的,他没有老婆?鬼才信呐!”

我见势不妙,急忙挤进了人群里,然后躲避到街对面那个转法轮的老太婆那里。那里有一排木质座椅,我点燃了一支香烟,悠然自得地开始吞云吐雾。至于魏峰和曹芳买不买东西那是他们自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与此同时,我心里面郁闷极了,魏峰这个狗东西,平时挺讲哥们儿义气的,刚才又不是被日本鬼子捉去坐老虎凳,灌辣椒水……晓曼只是那么随便一说,他居然就成了叛徒!

过了十多分钟,魏峰和曹芳都从金店里面走了出来。我推测,他她们两个肯定是在劫难逃,因为晓曼也紧随其后。不难从晓曼喜气洋洋的脸上得出结论,魏峰和曹芳绝对死定了。

我见机行事,悄悄溜达到大伙身边。陆美娟朝着我炫耀着她的金项链:“李师傅,你瞧瞧煞,我买的这条金链子值多少钱?”

“两千块钱吧?还是一千多?”我漫不经心胡诌着。

“去煞,你啥球眼光嘛。实话告诉你,六千多块钱呐。”她凑近我小声道,“李师傅,你是个有文化的人,你好好看看煞,彩金项链呢,值不值六千块钱煞?”

“值,咋不值呢?你瞧瞧这链子闪着七彩光芒,多漂亮啊。”我夸奖着,又凑到魏峰和曹芳近前,魏峰手里拿着一块金项链的坠子说:“李师傅,你看看我买的这个金坠子咋样?”

“不错不错,你是啥球人嘛,眼光肯定错不了。我敢打赌,全世界的金银珠宝都没有你这个金链子漂亮。”我阴阳怪气。

“李师傅,啥秋意思嘛,连看都没看,就说不错。”魏峰眼珠子一转,顿时又咧嘴笑道,“喔,我知道了。李师傅,你还在生我的气啊,嘿嘿嘿,谁让你胡诌八咧的,没有老婆,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老婆既年轻又漂亮,还敢说没老婆!你呀,真是个老狐狸。”

曹芳也在敲边鼓:“李师傅要是没老婆,天下的男人可能都要打光棍了。”她手指着我呵斥,“李师傅,你等着瞧,回去不请我们吃一顿大餐,看我不敢告诉你老婆去。还敢说你老婆跟着老板跑路了,满嘴跑火车,反了你了!”

“少扯那些没用的,魏峰你小子啊!”我手指着他模仿陈佩斯,阴阳怪气搞怪道,“原来是你小子啊?是你小子把共军引到山上来的,你这个叛徒!”

“嘿嘿嘿……那有啥呢,只是逗着导游玩嘛,没想到老哥你真生气了,不值当地,嘿嘿嘿……”魏峰自知理亏,只是一个劲地陪着傻笑。

曹芳嚷嚷着:“平时没有看出来,关键时刻还是咱们的李师傅聪明,居然连一分钱都没花。”她又把买得那条金项链递给我看,“李师傅你瞧瞧,我被迫买的,明明知道家里有好几条金项链了,实在没办法呀,被导游押解着就跟犯人似的。实在无法脱身,最后还是买了这条金项链。”

“啧啧啧,真不错,和陆美娟买的那条金项链一模一样,也是这个数?”我伸出一大一小两个手指。

曹芳甩了甩她的披肩发,好像甩掉了许多烦恼:“算了算了,管他呢,买就买了,反正总比丢了钱包强吧?”曹芳这种心态对于我来说,我是无法比拟的。

魏峰笑道:“李师傅你不知道,这次来旅游之前,他老公给了她这个数呐。”他伸出三个手指头,“三万。有钱吧?有钱人就是任性,就是牛皮哄哄。咱可比不了,给我老婆买了这个金坠子,钱包里干净的就跟屁股一样光啦。”

“去去去!你就会哭穷,除了哭穷还会什么嘛?谁不知道你是个大忽悠!”曹芳推了魏峰一把。

“哈哈哈……”我得意忘形,“不管怎样,还是你们有钱,老道!咱夜爷们儿可就惨喽,没有老婆心疼咱,这辈子只能打光棍喽。”

魏峰手指着我吼着:“表姐,你瞧瞧,今后咱们可要把眼睛擦亮了,都算什么,真正的高人就站在咱们面前,李师傅才是个真正的大忽悠呢!”

曹芳瞪着黑乎乎的眼睛盯着我:“喔喝——真正地哎,以前我咋没发现呢。”

“上车了,大家抓紧时间啊。”晓曼嘶声力竭喊着。大家登上了中巴车,中巴车拉着大家左拐右拐,没多大会儿停车了。晓曼喊道,“前面是一家巧克力专卖店,这家店也是那个海洋公园老板赞助的。里面有很多进口的巧克力。我还是那句老话,大家要抓紧时间购买,物美价廉,真正的进口货。”

巧克力店门前货架上摆放着许多盒装的巧克力,上面明码标价五十元。但是,晓曼却赶着大家进店里面去购买。超市里面狭窄,七扭八拐如一道篱笆墙。里面的巧克力品种繁多,但是,价格却比较昂贵。最便宜的圆盒巧克力和门口的几乎一模一样,但价格却写着二百六十八元。其他成袋装的巧克力更贵,差不多都在三四百块钱一袋。大伙东瞅瞅西望望,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购买。

我又犯了自由主义,第一个从店里面溜达出来。晓曼迎面走来,笑道:“李师傅,刚才金货不买也就算了,巧克力总要带几盒回去吧?”

“是啊,我刚才看好了,打算在门口买两盒带回去呢。”我胸有成竹。

“是嘛?为什么要买门口的巧克力呢,店里的巧克力难道不好吗?”晓曼歪着头问我。

“店里的巧克力那么贵,大门口的巧克力一模一样才五十块钱一盒。”我直接了当一针见血点破了。

“喔——原来是这样。”她脸色顿时阴云密布,道,“门口的巧克力是便宜些,但是你要搞清楚了,我也说不过你,你就去买吧。不过我要实话告诉你,晚上坐船到澳门去,船票你就让门口那个老板帮你去购买吧。”

我郁闷极了,说:“咋啦?一个门庭,难道不是一家的商品?”我盯着她,看来,她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都不留。

她瞪了瞪我,接着就拦住了从店里面涌出来的旅伴们,吼道:“刚才我都说什么了,难道你们都忘了吗?告诉你们,你们最好抓紧时间去购买。不然,耽误了吃饭的时间可别责怪我。”

“大家都商量过了,都愿意在大门口的摊位上买。”

晓曼瞬间发火了:“你们真傻还是在装傻,大门口和店里面根本就不是一家。好了好了,我还是那句话,不强迫任何人做任何事,但是,你们必须要在店里面购买巧克力。不多买,每个人买一盒总可以吧?”

魏峰说:“不就是巧克力嘛,在哪里买还不是一样。再说,你看看我们都肥胖成啥样子了。瞧咱这水缸腰,整天嚷嚷着要减肥,吃了巧克力,想减肥就更加困难了。”

“都不买是吧?”晓曼顿时怒发冲冠,吼道:“不买可以,不买谁都别想走出这个店,饭也别想吃了!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这次来香港游玩,吃的喝的住的,哪样不是香港老板赞助的,刚才在车上都给你们说得一清二楚,海洋公园的门票两三千块钱,住一晚上五星级宾馆一两千,你们都不傻吧,都可以掰着手指头算算,要搞清楚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呀!”

“照你这么说,我们不买巧克力还真没办法走路啦,是吧?”王刚怒目而视,人们议论纷纷。看来,一场口舌之战在所难免。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张辉

作者简介

王润民,笔名雁南。现居于新疆乌鲁木齐。自年开始,在各级媒体发表小说作品百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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