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盛开的百合花(3)
《七日七人七席谈·甜》系列小说之二
文/大福
(十四)
收拾着百合的衣服,物品,按她的遗愿焚烧。
她的老母亲执意要回湖北老家,我同钢子要送她回去,她老人家不让,只让我一人送她。我为她买好了机票,让钢子将百合的房产处理了,将钱存入老人家的存折。我们飞达武汉,又坐汽车抵达汉川。一路上她老人家都坚强着,默不作声。
到家了,她的侄子们来接她,我在她的老家休息了一夜。这一夜,她唠叨地说了一夜的话,说也说不完。大体意思我是好人,她女儿百合要是被我追就好了,百合也会有一个好的结局,一个好的晚年。
是啊!百合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也是一个懂情钟情意的女子。她喜欢小孩子,她的伟在的时候,她们拼命劳作,认真赚钱,舍不得花,他们除了准备结婚外,还准备生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的,可惜伟走的太匆忙了,将种子也忘了留下。百合在抱着我小小的儿子的时候,要死活认他作亁儿子,如同己出,一两个星期就要来看看亁儿子的,也许是对她心灵的一种慰寄吧!
但愿,百合在另一个世界里,同伟能很快生出一对胖孩子来。他们都太寂寞了,太孤零零的了。
(十五)
年3月11日早晨,雨雾弥漫。
我感觉身体很疲惫不堪,请假休息了一整天。
在这一天里,我水米未进。也没有起床,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人的命运真是奇怪,想啥啥不来,不想啥啥偏偏就来。
走廊上,两只老鼠肯定在吵架,吱吱地叫了半天,一定是为了一快骨头。也许他们都是同性的缘故。要是一只是我,另外一只是伟,那一定不会这样的。
好累啊!我还是想睡一整天。
(十六)
年4月18日早晨,大雾弥漫。
伟的家在湖北的一个山村,过年我去探望他的父母,这是我第一次去她家。一路上挺高兴,临近山区的时候,突然一种莫名的烦躁遍布全身,总觉很压抑。到了她家,家里人很热情。吃完饭我和他妹妹去散步,这时我才仔细看看这个村子:它背靠着一座大山,山上还有一座小庙,离她家很近,甚至可以看到庙中人的五观。到了晚上,我被安排到西屋,进去后就感到寒气逼人,我心中一颤,有一种眩晕的感觉。总觉得不舒服,究竟怎么了还说不出来,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我知道这间屋是伟的房间。
在屋中,我和妹妹聊着天。我说我一进你家就有种恐惧的心理,她说换了地方都这样,我说不是的,我去过好多地,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说着说着,困了,于是我靠着床的外边睡着了,妹妹在里边,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有一个人在我耳边唱歌: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答滴!不停的哼了一会,然后就吹气,扑扑的朝我耳朵上吹。那时候,我知道这决不是梦,因为我的神志已经清醒,只是动不了,他距离我很近,就在耳边,贴着耳朵。忽然间,他又好像跑到了我脸旁边的地上,开始扫地,哗哗的声很清晰。我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摆动,女友发觉了,开了灯,一切消失了,这时隔壁东屋妹妹大哥的一个十岁的孩子哇地一声哭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二伯”。我看了看钟,夜里一点半左右。那晚,我们再也没有关灯。我也再也没睡。第二天,我问妹妹,孩子晚上为什么哭,大嫂说,孩子喊:“二伯,你别走。”
回到广东海滨城市不久,天气已经很热了。我的单位的培训中心在群山环抱之中,三面都是山,因为是在南方,山不高的,只要二三十多分钟就可以到山顶的,植物是灌木、草和松树居多。有一天,我觉得心里面很郁闷,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的发泄一通,所以就跑到山上去了,时间是上午的10点多,我爬的是其中西面的山,我的速度很快,一会儿10多分钟就到了山顶,山顶是一条沙土小路,比较秃,没什么高的树木,视野开阔,俯瞰得到培训中心的景色,远处可以看到市区,另一面可以隐约看到远处的大海。山上有个小型的屋状的混凝土房子,只有2米高,一平方米面积,圆柱型,以前那是用作国防保卫用的,有个铁门锁了。我当时用尽全力大声的将心中的怨气和不满吼出来,并不断得用脚揣那个混凝土圆屋,大概折腾了有10多分钟,觉得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停了下来。这时,突然听到有个男人的幽幽的声音,“原来是你”,那声音很清楚,但没什么中气,我吓了一跳。我回过头一看,周围没有人,山顶稍微下面一点的位置都是树木,被风吹得沙沙响。愣了一会儿,又是一声“是你啊!”确定周围没有人,突然想起是不是伟来看我,我大声喊叫“伟,你给我滚开!”喊叫过后,四周一片平静,没有一点儿声音。我当时觉得很冷,可以确定当时听到的绝对不是幻觉,时间接近中午12点了,我不敢再停留在那里,觉得头皮很麻,很害怕,马上用最快的速度跑下山,真的是跑下去的,一共用了不到五分多钟!单位的办公大楼,我在5楼办公,食堂在附2楼。中午12点下班吃饭,大家都坐电梯下去,虽然只有3层,走路都比等电梯快,但大部分人宁可坐电梯,而旁边就是可以走的消防通道。4月的一天,中午吃完饭坐电梯上楼来,吃得比较快,就一个人先上来了,到了三楼突然电梯门打开了,这不奇怪,因为常有人按了钮后等了老半天电梯没来自己走楼梯了,所以我按了关门键,但是电梯门到了要关上去时还没有合上就突然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就像有人的身体碰到了,又自动弹开了,我又继续按关门键,但电梯门合到一半就又打开了,这样重复了七、八次,更奇怪的是在电梯的门楣上,就是电梯口那里居然有像空调一样的冷风迎面吹来,但不可能有风!这要介绍一下环境,站在电梯内,面对电梯门,右边是格子式的办公大厅,要进入有一扇玻璃门,要刷卡才能打开门的,大家都去吃饭了,门关着,灯没开,暗暗的,风不可能呢从那边来,左边是消防通道门,门关着,再过去是对面墙各两扇窗户,都关紧了,也没有风!当时我觉得不对劲,很困惑也有点怕怕的,双手合一小声说:“伟,你来就来吧,别吓虎我啊!”马上离开电梯走进消防通道跑上五楼,到了办公室,就我一人,打开灯,给负责设施安全保卫的主任打了电话,告诉他电梯有问题,请他看一下,但是过了几分钟,其他几个人一起又从那电梯上来了,电梯居然没事!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律可循,人死后灵魂的去向一定也是被某种力量或者规律束缚的。一般情况下,会自然而然的到那个地方去。孤魂野*就是那些不服从分配,仍留在人间的灵魂。俗称怨气很重它仍留在人间,不去阴间,也就违背了规律。
知道伟还留在我身边,所以我又到正德大帝和观音庙里烧了香,烧了纸钱,望我的伟在阴间也过得开心幸福,我会想念他的。
(十七)
年5月21日早晨,大雾弥漫。
佛说: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由爱而生忧,由爱而生怖,若使无爱者,无忧亦无怖。佛前暝目静修的诸多弟子,身似菩提,心如明镜。佛陀讲法,妙口生莲,殿外经幡不动、穿堂之风不动、我的心也不动,也许我根本没有心。仙乐四起天女散花,我突然被惊扰,一枝花粘在我衣上迟迟拂拭不去,我突然觉得对面一道澄净无波的目光射了过来,刹那间天地失色、大像希行,我什么也看不见、我什么听不见,除了那双摄人心肺的眸子,我感觉到了不曾有过的心悸,和佛祖不易察觉的叹息声!几世几劫之后,我才回忆起那久远的一天,原来没有悭贪、爱欲、名利、嫉妒、计较、悲苦、好胜、邪妄、寂寞、无名隐暗的纯净之日,其实是多么美好。而那眸子的主人之于我,究竟是孽是缘?
所以,心中有佛,看啥都是佛。
初逢伟是一个风清云淡的下午,学校的舞会上,我坐在舞厅与花园接壤的落地窗前,不时有过堂风穿出,那璎珞繁复的抽纱窗帘与就立即与我的长发纠缠不清起来。花园不大,却种满了各色香花,阳光自园边的影树叶中细细碎碎地漏下来,灼得我半边面颊滚烫。暖烘烘的气味里搀杂了百合花的香气,扑鼻而来。
他站在一株栀子树旁,正和同学说话,那件浅兰色衬衫格外得体,很有一点“玉树临风”的感觉。然而他散着颈扣且没扎领带,因为热的缘故,袖口也被折成两道挽至肘后,配在他身上却十分高雅含蓄。这样的装束很容易显得落拓,在这个衣光鬓影的舞会上。
我爱上他,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比一朵百合花开的时间还要短!
他面部的轮廓象极了一个人,一个被我深深埋藏在记忆深处心中梦幻的人。他泰然端凝大气,仿佛落难时的重耳或者微服中的康熙。如此英俊的面容交叠在一起,跨越山河岁月、贯穿悲欢离合。我们的一世太过单薄,总想填塞更多内容进去,使其丰盈再丰盈,无论怎样丰盈也还是不够。那些轮回之后的事情,尚不在计划之中。
这一次的见面,以及这一次的舞会,使我和伟成为了一对恋人。
(十八)
年10月26日晴,傍晚。
在那条人流熙攘,灰尘飞扬的街上,我家窗户对面有一个小小的花店。从小我就梦想着自己有一间玻璃花屋,堆满色彩缤纷的花,阳光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照进来,最重要的,我要在花屋的中央,阳光里,放一张木头的小圆桌,然后用一个简单的没有装饰的玻璃花瓶装满满一花瓶的白色百合,下午的阳光正照在百合花上。这个店,是钢子的,也是我的,白天里,由钢子的父母亲照看,下班后,我来照看多一些。
一个男孩有些时间了,差不多每个星期他都会来,趴在玻璃上看百合花,嘴半张着,眼神痴迷。他却长时间的用一种专注甚至有些爱恋的眼神看着百合花,我不由得要注意他。他的模样同伟有几份像,特别是在看花的那个瞬间。
他来看花看了很久,他从没把眼光向别处偏一偏。一天,他走进小店,红着脸不说话,仿佛在积蓄勇气,大约店主的微笑使他安心,他终于说:“你可不可以让我在这儿打工?”我从没用过小工,这个花屋是我的梦,没有客人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拾掇花,但是我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他。
他工作得非常勤勉,可是不太有经验。他是个非常沉默的男孩子,沉默得不象他的年龄。
一次我无意中看见他,站在那张小圆桌边,脸上一股心醉神迷的样子,一只手伸出去,像是想要摸那百合花,他的手指很长,轻轻的向前探着,几次要碰到花,又缩了回来。我低声说:“你可以摸摸看,不会摸坏的。”他吓了一跳,很不好意思的跑到一边找事做,半天,他突然说:“那花真的很像她。”
“谁?”
“我的,我的同学。”他的脸又红了。
一天他没来,第二天很晚才来,半边脸肿着,闷闷地对我说:“对不起,昨天我爸把我锁家里了,今天好不容易才出来。”他眼里浮着泪光,没有更多的解释,可我想像得到是什么样的情形,我不得起了怜惜的心,对他说:“其实你不来也没关系,我还是会给你花的。”他却很大声的说:“不,不要,我一定要干完这个暑假。”我很心疼他,常问他要不要我给他一些钱算是交待给家里的工钱,可他总是坚决拒绝,他说“这是我的事,我自己的事。”
暑假的最后一天,天色很阴暗,雨意飘在空气里。那是个星期天,一大早他就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到我店里,帮我干活,等到下午,我把百合放在一起,用湿棉花把根包好,再用玻璃纸和一根漂亮的白缎带扎起来。他看着我做,眼睛闪闪发亮,等我把这一大束花交给他时,他那张激动的脸。外面的雨已经很大了,我看见他脱下外衣护着花,在雨里走远,心里有说不出的惘然,想起我却又始终没有说出来的心事。那个我从没见过的女孩子,真的很幸福。
过后的一天他又来了,我问他:“把花给她了?”他一脸的幸福平静,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放在她家门口了。”我很诧异,他用如此艰难的一个夏天换来的花,竟然没有亲手交到她手里,他看出我的诧异又低低地说:“其实,我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
我可以明白他的心情,因为我也曾经盼着伟给我送花。后来我再见到他时,却坐在父亲的奔驰车里。我常常猜想,他是否会永远记得这个夏天,夏天里的白色百合花,还有,那个拿到花的女孩,是否一生都会用甜蜜感激的心情纪念着那些百合花。
我的花屋里,依然有那张小圆桌,在清亮的玻璃瓶里,只插百合花。CD机里放响了《百合花情思》:
开满花瓣的你那一个眼神
让我相信你就是我等的那个人
零点三公分擦肩的一瞬
心里感觉一种暗示会不会就是缘分
百合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追随我而来是不是你的爱
当微风吹动我长发
你回头刹那
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你看见
你看见吗
我的美出神入化
当微风吹动我长发
你回头刹那
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你爱我吗真的爱我吗
开满花瓣的你那一个眼神
让我相信你就是我等的那个人
零点三公分擦肩的一瞬
心里感觉一种暗示会不会就是缘分
百合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追随我而来是不是你的爱
当微风吹动我长发
你回头刹那
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你看见
你看见吗
我的美出神入化
(十九)
年农历7月15日,天有点儿阴沉。
我和伟在武汉的一所重点大学里读书,我们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情侣,他画得一手好画,我写得一手好文章,人们都说我们是“金童玉女。”他来自湖北的西北部的一个小镇,我是地道的汉口女孩。我们的初见,是他的一幅百合花,见到人后,就如宝玉初见黛玉:“这个娇嫩的妹妹,我是见过的。”
相恋二年,毕业的时候,我把伟带回家。母亲问他的家世,伟一五一十说了。我惊觉自己的母亲变了脸色,然后拂袖而去,下了逐客令。
“怎么了?”我心里忐忑地问母亲。
母亲说:“你不能嫁给他!你嫁给他,我宁可撞死。”刹间江河逆转,一对相恋的人,就要画上句号。
伟不相信,我也不情愿。怎能肯心甘?我跪在母亲面前,求母亲放爱一条生路。母亲说:“除非我死,否则永远不可能。”母亲如何舍得这如血亲情?
我绝望了,哭着对伟说分手:“除了你,我一辈子不嫁。我等你,哪怕,从青丝,到白头。”伟泪流满面地抱着我:“除了你,我谁也不娶,哪怕等到来世。”他们相约,一辈子不分开,永远为对方坚守爱情。
他劝我:“你结婚吧,别等我了,来生吧,来生,我一定娶你。”
我摇摇头:“此一生,再难与人他人相逢相知。我就当棵守望的木棉花树,站在风中,等你!”
毕业后,我们奔赴到珠海来工作,根本不理父母相逼,我们心中的恋人只是对方,爱情啊!
在南方,我在一家事业单位工作,伟在烈日下为人做广告牌,画油画挣钱。他太瘦了,我看着心疼。我们也没有敢去见父母亲,只想着等我们混好了,有了自己的房子,再求父母亲开恩。这一奔波,就是五年。
28岁那年,我母亲在“孩子,妈对不起你,耽误了你的一生。你去找他吧。”我大哭了,母亲原谅了我们的私奔。放下电话,伟抱住我,放声痛哭,似杜鹃的啼血呜咽。伟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姑娘是这样的大度,为了他一家人的幸福,居然跟他一生。
伟送给我一枚百合花胸坠,珍贵的羊脂白玉,是他家的传世珍宝。伟说:“虽然不是价值连城,等你老了,不能动了,就把它卖掉,它,可以养着你!看到它,就是看到我了。”
我扑入他的怀中恸哭,这个男人,连我的老年都想到了,怕我一个人过不下去,把传世珍宝给了我。我的心里,还是他,全是他。这一生,我和他,爱一场,值了!
世态炎凉,我现在全明白,如果爱一个人,会爱他的所有。原来,爱到最后,全是心疼,全是怜悯,全是那一丝丝一缕缕剪不断理还乱的真情!伟走了,这世界显得那么空旷而无聊,根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盘根错节多少年!但现在,他走了,一个人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从此,他的人、他的名字、他的容貌,全在我的心里,是一道道刺青,一生无法抹掉。
(二十)
年3月18日,晴。
今天,钢子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过得开心么。
聊着聊着,我突然问:“钢子,为啥你没有女朋友,我帮你介绍一个。”
我问的时候心跳得很快,但又装出一幅开玩笑的口气。钢子说:“好啊!好啊。”
正在我要接着话头的时间,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说:“你为啥不考虑一下我。”电话两端,我们沉默了好久。
我突然觉得自己太冲动了,预感到自己好像要毁掉什么似的。我终于又开口了:“我们还是像这样做朋友的好。”
他不甘地问:“为什么呢?你不喜欢我吗?”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我用一种缓慢的口气,像是要让每个字都沉进钢子的心里似地说:“我担心,如果以后你再失恋,会没有人来安慰你了。”眼泪不可遏止地流下来,他会明白了,有一种思念不是爱情。这种思念是平和的,是温馨的,不掺任何杂念的,没有任何专属味道,没有任何占有的意念。
我心里明白,其实自己是喜欢钢子的,他也应当同样爱着自己。只是这种喜欢不是爱,而是一种纯洁的友谊。我说:“钢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一个兵荒马乱的年月,战乱和灾荒使人们饥不堪言,到处是闲置的房屋和饿死的人。有一对非常恩爱的年轻夫妻,艰难的度日,一粒一粒米节约。终于有一天,只剩一碗米了。丈夫看着面*肌瘦的妻子说:“煮一锅粥吧,还没到最后的关头,我出去找一些野菜。”丈夫慢慢地走出了屋子,在门口回头深情地望了妻子一眼:“如果我很久还没有回来,你就先吃吧。”
丈夫出去很久,没有回来,妻子已经煮好了粥,坐在那里,看着光秃秃的四周想,丈夫回来,如果她不吃粥,他一定不会吃;如果找不到她的话,那么,他可以一个人吃这锅粥了,也许还能多活几天。想到这里,她坚定了决心,走出了屋门,纵身跳进了屋前的一眼枯井。几天后,有人经过这里,发现了枯井里的两具尸体和一锅完好如初的粥。
钢子在电话的那一头,哭不成声。